与君偕老共白首
HE！！！粮食不够自己造系列
渣文笔
【1】
九界战火弥平，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正气山庄在得以清静的时日里，亦渐渐归于平凡，隐于世俗，再也不见当年群侠聚集，指点江湖共商谋略的情景。
就好像一生唯一的责任卸下了；当年的云州大儒侠意识到自己得开始面对接下来清闲到令人发指的生活；银燕随霜退隐东瀛，小空去游历九界，而藏镜人一家在苗疆……一年之中全家团聚的时候还是同样屈指可数。非是两子不孝，也非藏镜人无兄弟情，而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完成史艳文从未说出口的那份心愿。
同长子，俏如来相伴的心愿。
【2】
俏如来的人生，在父亲为他起名时就已开始承载太多。
七岁那年，俏如来终于见到了史艳文——这个之前只能从传闻中了解的父亲。甫一会面，俏如来心里便将史艳文放在心内最特别，最无人能及的位置崇敬着，仰慕着，并随年龄增长让这份感情疯狂蔓延。他从小就在他的身边，见识过他所有的忧思，布局，志向，才能，挣扎……是以，世人皆知史艳文三子一女，唯独俏如来最像父亲。但是只有俏如来自己知道，是心底那份疯狂蔓延的感情让他成为这样的俏如来；这样的，最像他，也最让他放心的俏如来。
只要可以为他分担。
“爹亲，您为何给孩儿取名精忠呢？”年幼好学的俏如来总是喜欢于父亲难得空闲时尽情发问；而史艳文总会疼爱地轻抚聪敏懂事的大儿子小小的脑袋，温柔解答，“比干匪躬，而剖心于精忠； 田丰见微，而夷戮於言直。爹亲为你取名如此，是希望精忠将来长大，能成为忠于国家，忠于百姓的人。”
忠于国家，忠于百姓。年幼的俏如来将父亲的期望刻在心里，并以此当作自己往后人生的枷锁。后来，他遁入空门；后来，他当上武林盟主；后来，他成了墨家锯子……数十年光阴如梭。历经了无数死生，完成了铸心一局，看遍了人间美丑，他心中永远有那人愈发接近清晰的身影。
“……精忠一生，总是不负爹亲所望，忠于国家忠于百姓。但是爹亲可知，俏如来最是为之忠心的，是父亲啊……”
【3】
俏如来的感情，史艳文是知晓的。魔世那一年的朝夕相处，太足以让本就内心通透的他明白一切。但是，二人都心照不宣地装作不知，扮演着父慈子孝的模样。其实，一起经历的太多，亲情和爱情好像都不足以用来作为总结；俏如来从来就不觉自己为情所困，不论相守与否，即便山长水阔，若自己是最懂得史艳文的那个人，就已经满足。
两人于是就这样一同渡尽劫波，相随走到了九界烽火靖平的那一天。
那一天。
史艳文陪着俏如来去吊祭过默苍离和杏花君后；二人并肩缓缓踱步，“爹亲的白发，也已这般多。”俏如来开口，语气是多年不改的温雅，却带着难掩的忧；“哈，该然。爹亲总算是要追上精忠了。”
与君偕老共白首，又何尝不是幸福的事呢。
【4】
“爹亲，孩儿收了一名徒弟。”那天，俏如来对史艳文如是说，就好像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是……么。”史艳文的心猛然一跳，突然想起，即便已经和平，然自家大儿子还是墨家锯子……还身负着不可逃脱的责任。
“吾徒聪敏胜我，也……坚毅非常，想来往后会是优秀的锯子。而银燕小空，叔父一家在，爹亲以后应不会寂寞才是。俏如来已，放心了。”
史艳文再已说不出话。一对都已不算年轻的父子，就这样哽咽相拥，像从前无数次拥抱一样，又是和它们不一样。俏如来抬手，在父亲背上写下那句话。
今生都不能说出的话。
【5】
银燕和霜的孩子七岁那年，史艳文逝世。
史存孝把父亲的牌位和骨灰，安放在大哥旁边，心里终于感到一丝欣慰。
没有人阻止这样的行为；因为即使换了小空，或者藏镜人，或者忆无心，也会这么做。史艳文和史精忠，合该在一起。
“假如因此引来对大伯不利的传言，精忠大哥在天之灵会不会生气？”一片安静的吊祭中，忆无心忽然问道；身旁难得没有去打架的南宫恨耐心地回答:“不会。第一，史艳文不会在乎；第二，他有办法安抚俏如来。”因为，多年前的我们亦是如此；因为，爱总是有相通的地方。
小空再次端详了两个牌位，轻笑一声道，难得相聚，大家一同到温皇饭店喝两杯吧。于是大家脑内不由想起了可怕八喜拼盘x鲜替命蛊……最后还是决定到隔壁吃卤肉饭。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早在两年前，卤肉饭店也被还珠楼收购了。
【6】
精忠，爹亲……也爱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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